守卫也拿她们没什么办法,只好气呼呼地走了,一边走一边骂:“大晚上的唱唱唱,还让不让老子睡觉啦!”
万莉听到程笛“嘻嘻”的笑,停下了吟诗。万莉咀嚼着“引刀成一快,不负少年头!”的诗中滋味,不知不觉中在硬木床上睡着了。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。
“喂喂喂!快醒。”恍惚中万莉听见有人在粗暴地叫喊,然后一束强光照射在她的脸上,让她意识清醒起来,于是她别过头,半睁开右眼,慢慢的适应着强光同时观察四周以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有人打了个响指,强光陡然消失。
万莉打量着四周,是一间审讯室,但恐怕已经被废弃了——角落摆放的拖把和扫帚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杂物证明了这点。而自己被绑缚在一个木椅子上,动弹不得。绑住自己的绳子似乎被施了什么魔法,有紫色花纹隐隐流动其上,让自己的能力无法正常流转。
一个小窗没被关严,射进几道光线。现在大概是白天了。万莉凭借这光看清了眼前隐约冷笑的人——是那个女人!
那个杀死了校长的女人!
她依旧是那身红袍配眼罩,依旧中二且搞笑,但万莉只感到深深的愤怒。
“你要做……咳……什么。程笛……在哪?”万莉已经有一段时间滴水未进,她舔舔嘴唇,紧张地盯着这个女人。
她却不应,一边磨着指甲,一边说:“把你们的计划呀,人员能力呀,全部告诉我。”
万莉也不作答,只是歪着头冷眼看着她,揣摩着这个女人的话,试图获得更多的讯息来了解现状。
对面显然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了,于是将身子前倾向万莉提议道:“不如这样,我们来做一个交易,你每说一条重要讯息,我就放走一百个学生,说到我满意了,就将他们全放掉。”
什么意思,什么学生。万莉并未说话,只是紧紧盯着这个红袍女,用眼神向她传递了这句话。
“眼见为实。”红袍女又打了个响指。
一台机器缓缓从万莉左侧升起,向右边投影。
灰暗的墙壁上投影出来的画面是一群面带恐惧的孩子挤在一起,挤在一间小牢房里,不哭也不叫,眼神已经麻木,毫无光亮,像一群待宰的羔羊,画面一转,万莉看见了数百个这样的小牢房,成千上万的孩子被关在那里!
万莉瞪大双眼,只感到一股恶寒从脊背升起直冲脑髓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什么!这就是你们从各个学校抓来的孩子!”
“如你所见,我从C市的学校还有别的地方‘买来’的实验品,服从者奖,不服从者……”红袍女顿了顿,“想必你也见到了。”
“实验品!”万莉失神地重复,“什么…实验。”
红袍女玩味的笑着:“会告诉你吗?”
当然不会。万莉想到。这又不是什么王道少年小说,怎么会就这样告诉我呢。
“我知道了,告诉你便是,你一定要放掉那些孩子。”万莉苦涩的妥协了,没办法,她想要救人,尽己所能。没办法,但她也不傻,告诉红袍女的消息会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,看她自己分辨。
“司下。这是我的名字。”红袍女点点头,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。
“万莉”
“我问你答。”
万莉慢慢点头,思索着接下来的回答要几分真、几分假。
“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?”司下翻翻摆在自己前面的小本子,应该是用来提示自己要问些什么的,问道。
“找可以补充魔力的东西,我们中的精灵去找了。”
“没啦?就这些?没什么攻击啊,反间啊之类的行动?”
“对…没有了。”
“世通。”
“是。”一旁的黑暗中突然有人应声而出。万莉一点也没注意到司下身旁原来还有一个人侍立,就像这个人活在影子里似的。这个人的装扮和司下差不多,但袍子和眼罩都是正统的黑色,身形极矮。正统的中二。
对嘛,这才正统。哎不,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……
世通盯着万莉仔细的看了一会,露在外面的眼睛好像有黑色的火焰燃烧,然后朝司下说:“找东西那部分没说谎,‘对’这句话说谎了。”
万莉在这一瞬间感到气氛紧紧的捏住了她的咽喉。
司下不作回应,打了第三个响指。
画面上的一个牢房的门突然打开,关在里面的那群孩子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一涌而出。别的牢房得孩子看到后,开始暴乱起来,拍打着用强化玻璃做的门。
“放我们出去!”
“凭什么是他们!”
司下看了一会儿,歪头对万莉说:“这是正确消息的奖励,不过你不乖呀,小猫咪。接下来就有点惩罚。”
第四个响指。
画面拉近,一个牢房开始注入不知名的绿色气体,孩子们惊恐的大叫起来,哭了起来,不多时,就都慢慢地停止了声息。最后一个停止呼吸的是一个像是高中生的女孩,她把自己的脸都抓烂了。
画面拉近,万莉把他们那神色各异的痛苦表情看的一清二楚。于是她呕吐起来,把胃酸都吐了出来,泪水也不自知的流出,无法止住。
“由于你的不乖,他们死了。你这个杀人凶手。”司下看到万莉这幅可怜模样,“咯咯”笑了起来,“懂了吧,接下来还不乖乖配合?”
“你这个……恶魔……”万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面色苍白。脑海里刚刚看见的各色面孔挥之不去。
“好!我再问你,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!”司下忽然换了一副面孔,声色俱厉地诘问。
“反攻,”万莉就像困入笼子的幼兽般无力,只好告诉这个女恶魔,“我们假借献剑之名……”
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一面墙壁被轰开,万莉讶异的看去随后被强烈的阳光刺激到而闭上了眼,程笛和比诺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,身后是一群东倒西歪的守卫。阳光完完全全的照射进来,让房内三人都闭上了眼。
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。
“精灵王国‘格比特’首席科学家比诺·皮达,参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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